「有正篇才會有外傳啊!」
會長和往常一樣挺著小小的胸部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套用某本書的內容說道。
不過今天與其說是和平時不同的人生教訓……
「是在說創作活動的基本嗎?」
我歪著腦袋向會長詢問道,於是她大喊一聲「沒錯!」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把學生會的故事做成書這個問題上,我覺得最近番外篇有些增加得過多了。」
「……那當然了,都是因為會長你自己去接了份外工作的緣故嘛……」
聽到我的嘟囔聲,其他成員們也點了點頭。沒錯,本來我們碧陽學園學生會像這樣把自己的活動寫成書就是因為會長的關係,而雜誌、附錄、特典、番外篇這些正規活動之外的活動也是會長拿來的工作。
但是會長卻無視我們不滿的視線,繼續往下說道:
「番外篇太多的話,不就搞不清楚什麼才是正篇了嗎!就會變得和柱子不結實的房屋一樣了!是耐震偽裝啊!」
「先不說這些,原本只有閑聊內容的正篇有沒有實現柱子的機能也是個很大的疑問。」
「二年B班的事情誰會想看啊!」
「喂,你給我慢著。明明是你自己委託中目黑的!已經厭倦了嗎!總而言之就是你厭倦了吧!因為沒有自己的出場機會,而感到厭倦了吧?!」
「總之!我覺得雜誌上也差不多該做些『有正篇的樣子』的事情了!也為了能夠獲得新讀者!」
「這倒是,直接從番外篇進入確實是比較困難的,不過……」
聽到我如此嘟囔,之前一直在旁邊觀察情況的深夏開口了。
「可是正篇也是很難進入的吧?因為是學生會哦?」
「深夏你幹嘛啊,居然做出這種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的發言。」
「因為我們每天都只是在進行個人性質的閑聊吧。從第一卷開始看下來的讀者那還好說,但是新讀者從這次開始突然看到我們的對話,會覺得有趣嗎?」
「我覺得應該會很有趣的吧?因為我們聊得很開心嘛。」
「……我說啊。別人的閑聊,一般來說是不會覺得多有趣的。比方說……『晚上好』這類的。」(註:指的是正篇里廣播放送的劇情。)
「啊哈哈,這個是有過的。很有趣,很有趣的。」
「都說了,是看不懂的!只有我們覺得很有趣,新讀者是看不懂的啦!別人的閑聊本來就是這種樣子的!」
「?」
「所——以——說啊!比方說如果其他學校的學生模仿他們的班主任的話,那麼只有認識那個老師的那個學校的學生才會覺得好笑。」
「這樣啊。說的也是。」
「你能明白那就——」
「那麼開始正篇吧。」
「你有在聽我意見嗎?!」
完全不顧沮喪地垂下肩膀的深夏,會長繼續會議。
「所以今天是正篇的日子,我想要開展像樣的會議。」
「像樣的會議?普通的會議不好嗎,小紅?」
知弦姐停下自習,看著會長。會長「嗯!」的一聲強有力地點了點頭。
「如果進行和平時一樣的無意義的會議的話,我想新讀者會產生『什麼嘛,根本就是一些怎樣都無所謂的事情嘛』這樣的誤會。」
「不,這不是誤會,正篇真的凈是些怎樣都無所謂的閑聊——」
「所以,來吧,小真冬。」
「哈?」
接到突然拋過來的話頭,小真冬將一直在吹的粗茶放到桌子上,茫然地歪著腦袋。
「什麼啊?」
「說點什麼非常沉重的過去吧。」
「誒誒?!」
被下達了非常過分的命令。在汗水直流的我們的注視下,小真冬慌慌張張地揮了揮手。
「小真冬沒有這樣沉重的背景!」
「騙人。小真冬的話,應該有的。小真冬不是不幸的化身嗎?」
「你這個認識算什麼意思啊!」
「病弱、腐爛、笨手笨腳、廢柴、情緒不安定,而且還喜歡衫崎。」
「現、現在是我最不幸的時候!」
我也很不幸。為什麼把喜歡我這個屬性放到那裡去啊。
「總之,既然變成了這樣的人,我認為是應該有相應的沉重背景的。比如父母去了宇宙再也沒回來……之類的。」
「會長你前階段時間不是見過我母親嗎?!」
「過去曾親手將好友……之類的。」
「要變成現在的真冬需要如此沉重的事情嗎?!」
「不做到這地步的話,就沒法說明你廢柴與任性的程度呀。」
「真冬可以退出學生會嗎?」
「慢著,小真冬。要退出的話,也要以非常感動的方式退出!」
「居然完全不勸阻嗎?!」
「說吧,說出來吧,小真冬!要退出學生會的感動的、或者悲劇性的理由!」
「因為受到了非常殘酷的欺凌!」
小真冬好象在大把大把地流著眼淚。內心完全受到挫折了。
沒辦法,只好由我來應付會長了。
「會長。你這麼逼迫小真冬,究竟是想做什麼啊……」
「什麼?那還用得著問嘛。」
她隔了一個拍子的時間,大聲說道:
「最終話啊!」
「最、最終話?」
「嗯,沒錯。正篇總是在最終話寫些嚴肅的事情吧?」
「這個嘛,確實有這種傾向。不過那只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寫下來,並不是特意朝那方向走的……」
「所以啊,我覺得也應該在雜誌上刊載這樣感動的故事!可以讓讀者了解到,《學生會的一己之見》系列是有如此美妙的正篇的!」
「呃,最終話以外就都是閑聊了呀。而且最終話也不是什麼能讓人大哭的——」
「所以,就讓小真冬來講講自己那堪比手機小說的壯烈過去。」
「請不要因為這種理由就給真冬添加不幸的過去!」
小真冬又在那哭喊了。那樣子已經足夠不幸了。現在的她很不幸。看那樣子,明年的此時,今天的事情的不幸程度已經足夠成為「沉重的過去」了。
「真沒辦法啊。」會長聳了聳肩,這次轉為看向知弦姐了,「那麼知弦說點什麼沉重的事情吧。」
「?為什麼要由我來呢?」
「因為知弦不是很乖僻嘛?不是很扭曲嘛?不是有著罪犯的精神嘛?要變成這樣應該是有相應的過去——」
「小紅。需要我讓小紅你從現在起開始體會那樣的經驗嗎?」
「嚇?對不起!」
「明白就好。」
知弦姐滿臉笑容……嗯,她確實是應該有很勁的過去的。除了以前已經說過的,絕對、絕對還有些什麼的。那是即使說在年幼的時候因為在她的左右下而使得一個國家消滅了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的人格形成。
不過可能是比較在意會長沮喪的樣子吧,知弦姐嘆息著進行提案:
「總之就是想要進行能夠震撼讀者心靈的、有內容的事情吧,小紅?」
「嗯……」
「那麼也用不著非得用沉重的過去吧。」
被知弦姐如此教導之後,會長沉吟了一會,然後非常無可奈何地嘟囔道:
「那麼,就用小真冬要退出學生會這件事情。」
「真冬要為了雜誌的短篇而退出學生會嗎?!」
「還不是你自己說出口的嘛。」
「話、話雖如此……」
啊啊,小真冬又被逼入絕境了……我只能祈禱希望「隸屬學生會」這個事實不要成為小真冬的「沉重的過去」。
「好!」會長馬上轉換了會議主題,「那麼今天大家就感動地送別小真冬吧!」
「哦哦。」
全員非常隨便地回應道。小真冬不由發出了「誒誒!」的叫喊。
「什、等一,大家——」
「(沒事的,小真冬。)」
我趁著會長轉向白板方向的這個空隙,小聲對淚留不止的小真冬說道。
「(嗚,學長?)」
「(反正只是形式上而已。只要將這次的短篇寫好了的話,會長就會滿足的。而且美少女脫離後宮這種事情,我是不會允許的。就算神允許,